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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证券报 | 周春生:从承压到蓄能,如何寻找“第二增长曲线”?

发布时间:2025年04月21日

当前全球经济格局正经历深刻调整,给企业经营环境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。美国关税政策变动如同催化剂,既凸显了企业供应链过度集中、核心技术依存度高的潜在风险,也倒逼全球产业链重构进程加速。

面对外部压力与内部转型需求的双重夹击,企业如何从被动应对转为主动求变?如何在不确定中构建确定性增长?

近日,在由长江商学院主办的“破局·重构·向新 中国企业CEO论坛”上,长江商学院周春生教授发表闭幕致辞,直指核心:“每一次重大变局都是重新定义规则的时刻,唯有持续进化者方能引领未来”。这一论断既是对历史规律的凝练,亦为企业战略升级指明方向。

论坛期间,周春生教授在接受《上海证券报》记者专访时表示,面对外部压力,企业应积极调整策略,将挑战转化为转型升级的动力。

将外部压力转化为转型升级动力

周春生教授表示,美国突如其来的关税政策对企业冲击巨大,许多企业此前并未做好应对准备。但他表示,中国企业仍有调整的空间,将根据新形势进行调整。从长期来看,中国经济的韧性很强,足以应对这种冲击。

周春生教授进一步分析,中美经贸关系的变数要求企业积极谋求新机会,重构供应链。例如,企业可以通过加强与东盟、印度等周边国家企业的合作,分散对美国市场的依赖。

周春生教授认为,中国已通过国内国际双循环、科技自主等战略做好准备,企业可通过加速供应链多元化布局,通过“一带一路”倡议和全球南方市场开拓构建新的贸易网络。教授呼吁,企业家应在不确定环境中保持敏捷学习能力,将外部压力转化为转型升级动力。他总结道:“每一次重大变局都是重新定义规则的时刻,唯有持续进化者方能引领未来。”

多措并举扩大内需

近期,中共中央办公厅、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《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》,“城乡居民增收促进行动”位居方案首位。周春生教授表示,面对全球经济形势的不确定性,尤其是美国关税政策带来的冲击,我国必须更加重视扩大内需,以增强经济的内生动力。

他认为,中国消费占GDP比重较低的原因主要在于文化习惯和收入分配结构。“中国人传统上更倾向于储蓄,这种文化习惯使得即使手头有资金,人们也更愿意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。”周春生教授表示,“此外,收入分配结构的不合理也限制了居民的消费能力。”

他引用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的“永久收入假设”理论解释道:“如果人们对未来收入有稳定预期,就会更愿意消费。反之,若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,即使手头有资金,也不敢大胆花钱。”周春生教授认为,这种预期的不确定性在当前复杂的经济环境下尤为突出,因此需要从政策层面入手,增强居民的消费信心。

周春生教授认为,提振消费需要从三个方面入手:

● 一是让老百姓有钱可花。优化收入分配结构,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比重。通过调整税收政策、提高最低工资标准等措施,增加居民的实际收入,从而提升消费能力。

● 二是让老百姓有钱敢花。完善社会福利体系,增强对未来生活的信心。建立更加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,减轻居民在医疗、教育、养老等方面的负担,使居民敢于消费。

● 三是让老百姓有钱有地方花。提供多样化消费场景。政府和企业应共同努力,创造更多高质量的消费产品和服务,同时规范市场秩序,打击假冒伪劣产品,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。

无形资产与新经济模式的崛起

周春生教授认为,企业要提升其无形资产价值,以应对当下不确定性。为此,他提出“新二次元经济”理论,即在现代经济体系中,传统经济(有限经济)与新经济(无限经济)并存的经济结构。

在他看来,传统经济与新经济存在重大区别,即传统经济所依赖的生产要素多为有限供给,而新经济所依赖的生产要素多为无限供给。“轻资产公司靠无形资产来产生收益,驱动生产和服务,随着经济不断发展,无形资产与知识资本在经济活动当中所扮演的角色会越来越重要。”周春生教授说。

“技术不像机器设备那样会因使用而损耗,而是可以通过不断迭代保持价值。”他以芯片技术为例,从200纳米到5纳米的技术迭代,虽然旧技术逐渐被淘汰,但新技术的产生使得企业的无形资产总体上不断增加。

在谈到人工智能对传统产业的颠覆时,周春生教授认为,人工智能的高效性和低成本将重塑就业结构和社会分工。他建议,个人需要通过掌握人工智能技术来培养竞争优势,而政府则需要采取措施来缓解就业压力,例如,缩短工作时间、限制加班、完善福利体系等,这样可以在提高效率的同时,为更多人创造就业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