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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云奎:CFO和CEO:谁是最终责任人

最近不少企业的CEO与CFO都遇上了麻烦。

2004年10月16日,继金正数码董事长万平被公安机关抓捕之后,原财务总监黄蓉因涉嫌隐匿会计资料罪,经山西省人民检察院批准,于上午9时执行逮捕。

12月1日,创维数码主席黄宏生及财务总监郑建中涉嫌盗取公司资金逾4800万港元,被香港廉政公署的调查人员拘捕。

12月28日,因涉嫌挪用巨额资金用于个人营利,内蒙古伊利集团公司董事长郑俊怀、财务总监张显著等5名高层管理人员,被公安机关依法采取刑事拘留的强制措施。

CEO与CFO总是这样的形影不离,哪怕是在要坐牢的时候。

“这一连串的高层连坐之罪中,很难说清是CEO连累了CFO,还是CFO连累了CEO。”长江商学院副院长薛云奎说。

歧途CFO 

对CFO来说,“伴君如伴虎”这句民俗或许可以改成:“伴钱如伴虎。”不管哪个企业暴出了高层舞弊的丑闻,CFO肯定会在名单之列,难道CFO的职业道德沦丧到了这种程度?

“不见得全是CFO的错,很多都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。” 焦文军说,公司制度不规范,或者CEO决策方向偏颇,都会直接导致CFO的职业风险。

当然,最大的风险还是来自其自身,焦文军认为若自己没有把握好财务工作人员的职业道德,发生问题也是早晚的事。

在企业中我们很容易发现这样一个事实,大多CFO的待遇一般都高于其他副总。权利和义务是一致的,显然,这个岗位的风险也高于其他副总。

焦文军为走上歧途的CFO做了如下归纳:逼良为娼型,凸显企业制度不完善,CFO的安全受到直接上司的影响;讨好型,CFO为保留自己职位或希望得到什么非法的利益,遵从与高层领导者;近似法盲型,说明CFO的从业素质不高,根本不懂得相关法律规定和制度规定。

“工作中,坚决不能屈服于CEO的压力和不完善的制度。” 焦文军告诫说,CFO只有监守自己的道德,为自己的职业范围画一条底线,不能做的事情坚决不做,才能自己实施最好的保护。 

CEO的防火墙 

作为CEO决策直接数据提供者和支持者的CFO职业有了风险,CEO的职业也就不会特别安全了。

一般情况下,公司的决策流程是这样的:CEO提出战略计划,然后报批高层会议讨论,讨论中间起重要作用的就是CFO,“因为真正掌握公司运营情况的是CFO,而不是CEO。”

倘若CFO在决策过程中一味顺从CEO的意思,或者出于某种私利而没有从专业的角度考评该战略计划,或者由于没有提供充足的数据让CEO参考,该战略计划很可能就没有多大可行性,甚至,该计划压根儿就偏离了公司的最终目标。

而一旦决策发生了任何问题,责任当然首先就在制定决策的CEO。

“从这个意义上讲,CEO应该督促CFO发挥其监督等智能作用,因为好的CFO其实就是CEO的最后一堵防火墙。” 焦文军说。

CEO还应该明白,在现代公司的管理结构图中,财务管理部门都是作为公司的职能部门来设置的,应该给CFO足够的工作空间,哪怕仅仅是出于自己的职业安全考虑。 

一条绳上的蚂蚱 

“CFO什么时候也不可能成为CEO的敌人。既然不是敌人,大家就应该尽量成为朋友。”在焦文军看来,CEO是CFO的导航者,CFO是CEO的支持者。

不管承不承认,一般说来,CFO的战略眼光都会比CEO差一些,所以在CEO提出新战略的时候,CFO们一定不要先去想新战略的实施,会给财务工作带来多少麻烦,而应该最先考虑怎样为新战略提供数据支持。这个“支持”,当然不能只是简单意义上的执行,因为CEO也有错误的时候。

“若在工作中发现了CEO决策的失误,或者有意去为了某种理由而做一些不合乎法规的事情,CFO一定不能一起去做。”焦文军强调说,“要用知识和真诚去说服他。”

无论是CEO,还是CFO,都要对企业、股东和投资者负责。如果CFO和CEO一起去欺骗,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。在某些事情上不顺从CEO的安排,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CEO负责的一种体现。

风险投资是目前每个大企业都需要涉及的运营行为,但如果该投资项目不适合做,就一定要通过各种方法告知CEO,而且一定要让他明白风险之所在。在一定程度上,这是挽救公司的举动,也是让CEO尽量避免陷入麻烦的举措,即便当时不了解,事后也一定会明白的。

“从项目运行的角度考虑,一切就都变得简单了。” 焦文军说。

(原文发表于2009年4月《世界经理人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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